
兒子是中度弱智的自閉症人士,剛渡過了十九歲的生辰。他就是默默的守在自己的身邊,帶給我完全的愛和包容。
兒子的語言能力很低,只能發出極簡單的一兩個音調;但他是完全愛護著身邊所有人的純真孩子。記得他小時候,一次跟老伴的吵鬧,妹妹聽到我們在對罵時,立即便哭起來,自己也哭了;那時候,這個弱智的哥哥便走到我的跟前,用手掩著我的嘴巴,示意希望我不要哭;這是第一次,亦是唯一的一次跟老伴吵架,跟著我們如有任何意見想作出表達,都採用寫的形式;一來不希望孩子們再為我們的表現而傷心,而且透過了寫的程序,人也可冷靜下來,令大家對事情看得更清楚。兒子又會因為身邊陌生的孩子哭了而感到難過,甚至走上前替小孩抹走眼淚。早前因自己在工作上的錯節,迷失了一陣子;就帶著他四處遊蕩,散散心情,有時更不知自己走在甚麼方向;在這些時刻,兒子都會緊緊的握著我的手,帶著我繼續向前走。這些都是他自主的行動,很令我感動,也是我引以為榮的地方。
香港對弱智社群的支援算是比上不足,比下有餘。也有不少的自助組織,將弱智人士的家庭團結起來。但因為有些觀念並不能完全相同,自己並未有太熱烈的參與。家長們很多時都表現出對孩子們不幸的感嘆,對自己的孩子在壓根兒是感覺著一份負累。我們孩子的出生,並不是他們或者父母的錯;這不幸正帶來了極大的愛能量,引證了不同的大愛表現。社會的不同階層亦有對我們伸出援手,但眼見有些家長常埋怨社會支援不足,對孩子的照顧不能盡善盡美。社會亦有著不同的擔子;我並不欣賞他們這種坐以待斃的態度,永遠希望得到別人的幫助,彷如要將孩子完全交給社會來照顧,而自己就逃之夭夭的表現。這種意識是我從前參加兒子的社團活動時所得到的,就叫我對這些人望而卻步。現在兒子是等候著展能中心的轉介,暫時日常生活也是由自己來安排。好友和家長們都給我介紹了一些暫托的社會支援服務,但我已一一拒絕;因為不知道這段共同生活的日子可以維持多久,當他進入展能中心之後,可能相敘的時間更短。而且現在自己還有能力帶他四處闖蕩,他亦有能力來配合我的工作需要。可以的話,我會盡量與兒子一起,因為對這段相依為命的日子,我是十分珍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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